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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夜情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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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夜情人

北城這場初雪一下居然連著下了三天,還沒有任何歇止的態勢。

第三天的落雪黃昏,李枝華到溫琰上班的診所門口,接她去燭照會館見吳予敬。

這三個月來,溫琰一直是一人獨居。

吳予敬要她陪他半年,但是他並不跟她同住,只是定時想起來的時候讓人接她去見他,就像是一場又一場的有意義的約會。

一期一會,會者定離。

不管他是秦羨安,還是吳予敬,溫琰跟他的來往都充滿了蒼涼的寂寥。他們終將分離。

他們已經商量好了,定下了君子之盟,溫琰為吳予敬做完五件事,半年之期一滿,吳予敬便滿足溫琰一個要求。

溫琰的要求是,他去自首,去正義的法庭上接受他應有的審判跟懲罰。

路燈在大雪紛飛裏昏黃的一一點亮。

李枝華開一輛黑色賓利慕尚,來接溫琰。

此時溫琰正在給一個老太太看診,老太太受涼,一直在咳嗽,溫琰在小心的根據她的癥狀,幫她配藥。

老太太看到門口有華貴的轎車駛來,問:“溫姑娘,這是不是你男朋友的車啊?我都看到好幾次來接你了。”

她就住在這附近,時常從診所路過,見到名車來接溫琰下班。

“不是,是我認識的一個人的。”在低頭為老太太配彩色藥丸的溫琰回答。

“那你沒有男朋友?”老太太揚聲問,操著一副熱心腸,想要給這麽膚白貌美的美人醫生介紹對象。

“有的。”溫琰很篤定的回答,將幾個藥袋交給老太太,“這是您的藥,回去後一日三次,飯後服,多喝水,註意飲食清淡。”

“那怎麽總是見你一個人進進出出,冷冷清清的。”老太太接過藥,犯嘀咕。

“因為男朋友是警察,經常出任務。當警察的女朋友需要懂事堅強,要理解他的工作是首先為人民服務。”溫琰笑著回答。

溫婉眉眼彎起來,像是一道橋,異樣的美。

“哦,你們什麽結婚啊?我來喝喜酒。”老太太起身,打從心裏喜歡這樣溫柔又懂事的漂亮姑娘。

“快了,也許等這個冬天的雪下完吧。”溫琰溫聲回應,“您出去的時候小心些,別摔了,外面下大雪呢。”

送走這個病人,溫琰見到墻角的掛鐘,六點了,可以下班了。

溫琰脫下白大褂,拿起外套跟包,跟同事告別,走出診所。

李枝華在車上抽煙,見她來了,立刻把煙掐滅,從司機位下來,幫她開轎車門。

溫琰坐到車後座,不與對方交談,偏頭看窗外,靜靜的賞著雪景。

見到街道邊的一排商店門口都擺放了聖誕樹,是馬上要聖誕了,溫琰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她跟伍明緯一起在北方過的第一個聖誕節。

平安夜那晚,那個人混不吝的說,溫琰的腿可以讓他玩一輩子,真是又色又混,還是個警察呢,跟溫琰調情的時候,活像個流氓。

感情論壇裏總有這樣的帖子,說風流又下流的男人最招女人喜歡。伍明緯大概就是這種男人。

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到他身邊去,再聽他又壞又寵的說逗她的話。溫琰想著,心裏有了連綿不絕的擔心。

那個在火鍋店上班的女孩子說,前兩天伍明緯來過這一帶,打聽關於她的事。

那個晚上,她去舞蹈班學舞,順帶到那家火鍋店裏打包外賣,伍明緯應該是遇見他了。

以他的個性,他接下來會歇斯底裏的不停的來這一帶找溫琰。

所以今天在這個大雪紛飛的晚上去見吳予敬是必須的。

溫琰想要縮短這場陪伴的時限,能不能就是明天。

明天,溫琰就想回到自己深愛的人身邊,與這個人一起淋這場初雪,一起共白頭。

車到了燭照會館,這是一個日式裝修的院子,在四環外的郊區,吳予敬時不時會來小住。

李枝華先下車去,撐開一柄定制黑傘,恭敬的遮在溫琰頭上,這是吳予敬吩咐的,不可對溫醫生有任何怠慢。

吳予敬的手下都知道,溫琰是吳予敬喜歡的人。

這種喜歡很強烈,甚至跟普通的男女之情包含的喜歡不一樣。

總之,尊敬溫琰就是討好吳予敬。李枝華雖然負責監視溫琰,但是卻從來不敢對溫琰有任何的造次。

感到對方的殷勤,溫琰冷聲道:“謝謝。”

李枝華說:“不必。”

兩人走進有矮石頭做成的古樸路燈開滿的清幽院子裏,楓樹跟臘梅被白雪壓著樹枝,顏色不再瀲灩,然而卻有別致的風味。

要進入吳予敬在的和室前,李枝華善意的提醒:“少爺他知道了,那個警察前兩天到過織密路的火鍋店。”

溫琰心裏一凜,然而她還是面色沈著的進去了。

室內開著地暖,氣候像是春天。

吳予敬穿一件杏色襯衫,黑西褲,俊艷的臉,四肢比例極好的身材,儀態端方,像個如磋如磨的君子,坐在矮桌前靜靜飲茶。

矮桌上放著打開的書,佛經跟一些推理小說,還有幾本心理學理論。

溫琰放下包,詢問他:“吳先生找我來有何事?”

“下初雪了,邀你來賞雪,我在熱帶出生,那裏沒有雪。”吳予敬回答。

如今的他是吳予敬,不是秦羨安,溫琰不再把他當朋友,她萬般提防著他,她時刻提醒自己,他是個亡命之徒。

“我的確想賞初雪,但是不是跟你。”溫琰毫不掩飾的回答。

“是嗎?”吳予敬淺笑,提起圍爐上煮的茶壺,為溫琰斟了一杯正山小種紅茶。

“來都來了,先喝一杯茶吧。”他遞白瓷茶盞給她,沖溫琰笑,“晚來天欲雪,能飲一杯無。”

溫琰見到男人還有心思笑,還能閑適的飲茶,吟詩跟賞雪。

“所有人都在找你,過一段時間,只要警方找到了能將你定罪的證據,應該大街上都會貼滿有你畫像的通緝令。”溫琰客觀的告訴他他的將來。

她不明白為何他能這樣平穩過日子,一點都不擔心。

“那又怎麽樣,就算是這樣,也並不妨礙今晚我跟你看一場初雪。”吳予敬勾唇,淺笑些許,然後伸手輕輕拉溫琰的手腕,讓她在矮桌邊坐下,與他對飲一壺剛煮好的熱茶。

和室正對庭院,有寬闊的景色,雪落無聲勝有聲,如此寒夜,有佳人陪伴在則,的確是良辰美景。

如果他不是帶罪之身的話。

“答應我的事做得怎麽樣了?”吳予敬問。

“我終於看完了帷幕,知道了誰是兇手X。”溫琰回答,這是吳予敬要她做的第一件事,看完那本讓他們結緣的推理小說。

在被他帶回北城的這三個月裏,溫琰不再是一個忙碌的外科醫生,不再每天都要疲累的面對工作跟升職的壓力。

她去了一個小診所當醫生,是臨時心血來潮去的,見到他們在門口貼招聘gg,這個診所的性質有點像社區醫院,來看病的都是住在附近的居民,其中大多都是老人跟小孩,病癥很簡單,診所裏甚至不需要有手術室。

溫琰在這裏上班上得很輕松。

去之前,她問過吳予敬,能不能讓她去。

她以為他肯定不肯,可是他居然直接就答應了,說前提是溫琰得信守他們的約定。

半年的時間,溫琰陪在他身邊,溫琰幫他做完五件事,他就為溫琰做一件事。

溫琰因此去了那個診所上班。

這三個多月,她過的日子並不像囚犯,只是還是跟吳予敬存在了某種禁錮關系。

“第二件事,學孔雀舞我快要學完了。”溫琰在學生時代從來都不是敢於表現自己的出挑女生。

高中跟大學的文娛表演舞臺,她一次都沒站上去過,吳予敬規定她做的第二件事是學會孔雀舞,並且跳給他看。

“第三件事是什麽?”溫琰問。

“陪我看這場初雪。”吳予敬回答。

“好。”溫琰答應。

“第四件?”盡管故意要表現得平靜,她還是有些慌了,因為伍明緯已經找來了,她不想伍明緯跟吳予敬正面對峙。

“去見一次他,然後再回來為我做第五件事。”吳予敬輕輕的說。

“見一次他?”溫琰不明白。

“伍明緯。”吳予敬說出他的名字。

聽到這個名字的溫琰不再人淡如菊,她無法不破防。

“你把我帶在身邊,到底是為了什麽?就是為了傷害他,證明你比他厲害,你比警察厲害,是嗎?讓你的手下看到這種結果,你好立威。”溫琰終於耐不住,勇敢逼視著吳予敬深沈之中帶了無限邪氣的眼睛問。

“並不是。我不是這樣的人,其實我根本不在乎任何人對我的看法,除了你。”吳予敬緩緩的,吐詞清晰的回答。

“那是為了什麽?”溫琰迷惑。

“去見了他,你就知道了。”吳予敬說。

“好。這是第四件事。我們的約定只剩最後一件事了,第五件事是什麽?為你做完了,我就可以從你身邊走了。像你這樣的大人物,應該是言而有信的。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

吳予敬端起茶杯,抿了一口熱茶,不再說話。

溫琰也陷入了沈默,後來的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就是這麽無聲無息。

雪下得越來越大。

溫琰拿起矮桌上的一本佛經,隨手翻看,等著雪停。

吳予敬陪著她,慢條斯理的給她剝核桃。

溫琰吃了,沒有毒,吳予敬不會毒死她。她覺得吳予敬是留著她去要挾伍明緯。

雪夜裏,兩人的相處怪異又和平。

雪越下越大,到最後,簌簌的發出聲音,反襯出夜的寧靜。

溫琰的眼皮發沈,有了倦意之際,吳予敬讓李枝華送她回去歇息。

李枝華一直站在和室拉門後,靜候吳予敬的吩咐。

溫琰是唯一一個見吳予敬不需要被搜身的人。吳予敬根本不擔心她會取他性命。

李枝華以為溫琰跟吳予敬應該早就發生肉.體關系了,然而事實是每次他們見面不過就是在一起飲茶看書,偶爾會爭吵,溫琰耐不住,想要離開的時候。

但是吳予敬不會跟她爭吵,他願意縱容著她。

李枝華知道他們的約定。溫琰為吳予敬做完五件事,吳予敬就要為溫琰做一件事。

李枝華不信吳予敬會去自首。

“送溫醫生回去。”男人森嚴的命令傳來。

“是。”李枝華點頭。

溫琰起身,跟吳予敬告別。

“讓我去見他,你的目的是想傷害他。”臨走,她說。

因為這個原因,溫琰回來北城後,一直沒有跟伍明緯還有她的親戚朋友聯系。

現在的她每日都在自省,她曾經自喜交到的的朋友,秦羨安其實根本不存在這個世界。

她一直相處的人,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,名震東南亞的大毒梟吳予敬。

“並不是,等這個冬天的雪下完,我想沒有任何人會收到傷害。”盤腿坐在和室裏的吳予敬對溫琰許諾。

“你可以放心的去見你的男朋友,或者說,未婚夫,跟他訴衷腸。”

“我已經不信你了。”

“隨你高興。我要的只是你高興。”

“是嗎。”

溫琰冷哼了一聲,拿起包,離開了燭照會館。

這個會館之所以叫這個名字,是因為四處點了很多蠟燭,營造出燭火融融的景致。

溫雅離開那些搖曳的燈火時,心裏的印象是,吳予敬其實怕黑,想要生活在一片光亮裏,只是他從來不告訴任何人,他怕黑。

只有溫琰知道這個秘密。

第二日,是溫琰要去舞蹈班學孔雀舞的日子。

雪依然從早上下到黃昏,溫琰在診所吃了晚餐後,帶上舞裙去學舞,程小茄早就去了,在等她來。

上課途中,程小茄不停的問溫琰,那個姓伍的警察是誰。

溫琰堅持說不知道。

程小茄一直追她問。

自從認識溫琰,程小茄覺得溫琰一直都是神神秘秘的,從哪裏來的也不說,那個三不五時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是誰她也不提。

現在還有一個長得巨帥的警察在拼命的找溫琰,程小茄覺得溫琰的人生好帶感哦,就跟拍電影似的跌宕起伏。

“真的不知道?他長得巨巨巨帥!”程小茄一提起來就雙眼冒花癡的桃心。

“前幾天是偶然到我們火鍋店吃火鍋,本來打算要走了,結果忽然看見你了,又折回店裏來一直追我問你,好像你是他丟了的老婆似的,沒見到你的時候死氣沈沈,一不留神見到你跟吃了炮仗似的,炸得不行,發瘋的追我問關於你的事情。”

“是嗎?”溫琰難以想象,當自己消失以後,伍明緯會如此悵然若失的瘋狂找他。

她記得,他們有開始,是因為溫琰不自量力的暗戀了他。以前,好像是她追他,她喜歡他,比他喜歡她更多。

現在,這種情況反過來了嗎。

因為把溫琰弄丟了,伍明緯變得更需要更喜歡溫琰了。

葫蘆絲的音樂聲斷了,舞蹈課下了之後,被程小茄心心念念的那個帥警察還是沒有出現。

溫琰提心吊膽的期待了一場,發現伍明緯沒來,心裏悵然又失落。

她收拾東西,就著身上的舞衣披了保暖的羊絨大衣,走出去。

臨去坐電梯前,因為太想快點學會,她去培訓班的辦公室請教了老師幾個動作,以致於她是最晚一個走出舞蹈班的。

大樓管理員急著關燈,很快,舞蹈教室一片漆黑。

溫琰直接坐電梯下樓,走出寫字樓,天空大雪紛飛。

這場初雪下得不歇不止,像吵架時候的情人,在得勢不饒人的刷存在感。

嗡嗡兩聲,她的手機震動。

【第四件事,去見他,我保證不會有任何流血事件發生。】

吳予敬給溫琰發消息。

就算他把話說到這份上,溫琰也沒有勇氣去見伍明緯。

因為雪太大,溫琰不想步行回家了,今天很奇怪,李枝華一天都沒有跟著她。

他們在計劃什麽詭計,溫琰一點都猜不到,但是她要自己冷靜的自我保護。

她不會去見伍明緯。

一輛空計程車駛來,溫琰準備攔車的時候,身後忽然走上來一個人,搭上厚掌,扣住她的軟腰。

溫琰恐懼得渾身毛骨悚然。

直到男人將溫熱薄唇貼在她小巧的耳廓邊說話。

“想不想我?”他啞著嗓子問,聲線帶磁,語調濃情。

從高中開始,跟溫琰每一次久別重逢,他都會這樣說。

溫琰每次一聽他說這四個字,就會像個傻瓜一樣難忍的為他感動。

心酥麻,眼潮濕,甚至連大腦也一起滯頓,這一瞬,她什麽都不想做,只想被他好好的,緊緊的抱住。

因為,她真的很很很想他。

可是,下一秒,她還想起的是她在被吳予敬的人監視。

“找錯人了。我不認識你。”溫琰強忍著哭腔,努力的說。

“沒找錯。溫琰,二十七歲,身份證號……”他熟悉的背了一串數字,接著繼續說,“血型AB型,身高170,體重48KG,也許現在沒有了,因為我這麽攬著她的時候,發現她瘦了。她是個優秀的外科醫生,長得漂亮,個性溫婉,還是緝毒警伍明緯準備要娶的女朋友,我說得對嗎?”

溫琰轉身,目見男人那張明朗如星月的臉,從高中開始,她就為之深深的迷戀。

溫琰的青春期過得平庸又乏味,如果要問她在青春期做了什麽偉大的事,那便是她喜歡了這個人,因為喜歡了他,她的人生變得不同凡響,就像程小茄說的一樣,全是跌宕起伏的電影情節。

大雪紛飛裏,天地蒼茫,溫琰望著男人深邃的眼睛,無法再假裝自己不認識他。

因為分別的這三個多月,溫琰真的想他想得快瘋了。

她眸光閃爍,淚花一朵朵的閃。

“小溫軟,我找到你了,你跑不掉了。”伍明緯緊緊摟住自己的小溫軟,他不會讓她再回吳予敬身邊,絕對不會。

溫琰還要再說什麽,伍明緯就將她抱起,帶到G500車上。

溫琰皺起一雙細眉,不想被他就這麽帶走。她擔心吳予敬會受刺激。

可是,溫琰真的想回到自己深愛的人身邊。

“不去你住的地方。”溫琰一路觀察周圍情況,沒有見到李枝華出現,她謹慎的要求,主動告訴伍明緯,“吳予敬沒有對我做過任何傷害,這段日子我過得很好,你不要生氣。”

溫琰太懂,如果她受傷或者被欺負,伍明緯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報覆對方,從青春期開始,他就是這樣。

溫琰是他的女人,他忍不了任何人傷害她,吳予敬把溫琰禁錮這三個多月,簡直是跟他有了不共戴天之仇。

溫琰怕伍明緯不理智,最後中了吳予敬的圈套。

聽完溫琰的聲明,伍明緯沈默開車,喉結滾動,沒能說出任何的話。他一直在壓抑自己狂躁的情緒。

越野車駛到一家奢華五星酒店,伍明緯帶溫琰下車,要了頂層的蜜月套房。

迎著北城這場下了幾天都不歇止的雪,他帶她坐電梯上頂樓。

落地窗的窗簾開著,映著城市璀璨夜景,和一場一直堅持不懈的下著,終於等來他們重逢的初雪。

一起來到一個空中樓閣般的地方,伍明緯什麽都不說,進門之後,就低頭噙住溫琰的軟唇。

手指找到紐扣靈巧的解開,拉開她的羊絨大衣。

他不信,溫琰離開他的這段日子,沒有受到過任何傷害。

他要一寸寸的檢查她的雪膚,一口口的吞咽她的香氣,用熱吻做最好的方式,保證溫琰還是原來那個溫琰,屬於伍明緯的完整的溫琰。

面料柔軟的羊絨大衣掉在蜜月套房的地毯上,溫琰裏面穿的是一套雪白的孔雀舞舞衣。

一塊像肚兜一樣的高腰抹胸背心,緊緊裹住她的上身,露出修長的脖子與柔弱的鎖骨,還有一雙柔若無骨的手臂。

背心與魚尾長裙隔斷,妖冶的露出一大截纖細的軟腰。

所有沒被布料遮住的皮膚都白若凝脂,瑩潤細膩,誘引伍明緯的眼,繼而是心。

伍明緯沒想到脫掉她的大衣,溫琰身上穿著這樣嫵媚惹火的舞衣。

她好像不是過去那個小溫軟了。

他從來沒見過溫琰穿這樣的衣服,黑眸隨著她被舞衣誇示得軟玉溫香的身材顫動了兩下。

接著,他瘦突喉結劇烈滑動,壓低下巴,攬住溫琰的細腰,將溫琰使勁按入他懷裏熱吻。

“伍明緯……”溫琰被男人吻得七葷八素,為他煽情的軟軟喊出了聲。

他伸出雙臂抱緊了她,用摑得她渾身骨頭都疼的力道,低哼悶喘透露的全是受傷的寂寞。

他居然把她弄丟了,沒有人知道這些日子他有多痛苦。

“說要陪我走一輩子的事還算不算?”男人受傷的聲音回蕩在溫琰耳畔。

他拉開溫琰後背的抹胸背心拉鏈,喘息不止的唇像窗外的雪一樣,漸次落下,將溫琰周身都覆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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